第9章 守着媳妇儿洗澡(第1页)
听到严越说没事,郑锦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她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几个肉包子,又拿着暖水瓶匆匆下楼,到开水房灌满热水。回来时,严越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本鲜红的结婚证,嘴角隐隐有笑意。郑锦将包子递给他,又倒了一杯热水:“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虽然包子已经凉了,肉馅也有些干硬,但严越却吃得格外认真,一口包子一口热水,仿佛人间美味。特别是看着郑锦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突然觉得,结婚……似乎还不错。等回到团里,他就打随军报告,把郑锦接过来。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的想法,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立马杀回民政局要求离婚。她虽然会做饭,但并不喜欢做家务。从小到大,家里都有保姆,她学会做饭也是大学在外租房那几年,被逼无奈练就的生存技能。趁着严越吃饭,郑锦拿起结婚证感叹:“赵飞可真厉害,连假结婚证都能办真的!”严越吃饭的动作一顿,他没想到郑锦竟然以为他们是假结婚。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放下包子,抬眼看向郑锦:“为什么觉得是假的?”郑锦一副“我当然知道”的表情:“部队结婚不是要打结婚报告,还要政审吗?哪有这么容易的。”严越想解释,告诉她这是特殊情况,回去后还要走流程。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一个卑劣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就先让她误会着吧。如果现在告诉她这是真结婚,以郑锦的性子,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跟他离婚。他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这刚刚萌芽的,还带着一丝不真实感的婚姻。“怎么了?”郑锦见严越半天没说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严越摇摇头,而后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他会尽快把所有手续补齐,让这场“假结婚”变成真正的婚姻。他相信,他会让郑锦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严越,你能帮我个忙吗?”郑锦的声音,把严越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郑锦身上,带着一丝询问。郑锦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洗个澡。”回家这些天,受限于环境,郑锦没能洗一个完整澡,都是烧热了水擦洗。招待所倒是有洗浴间,但却是公共的两小间,水泥砌成的隔间简陋逼仄,斑驳的墙面上甚至能看到水渍留下的痕迹。约莫是为了透气,两扇薄薄的木门底部都留有一个巴掌大的门缝,这让郑锦很没有安全感。严越想起上来时,在走廊尽头看到的那两间不分男女的澡堂,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你想让我帮你守着门?”严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郑锦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让一个男人守着自己洗澡,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严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听严越这么说,郑锦抱起脸盆和洗漱用品,走去了浴室。看着郑锦略显局促的背影,严越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虽然郑锦不认为他们是夫妻,可严越却已经把她当成了妻子。守着自己媳妇儿洗澡,这种感觉莫名让他觉得亲近,一种淡淡的甜蜜和责任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热水喷洒在郑锦的身上,她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这声音在哗啦啦的流水中并不凸显,可门外的严越却听得一清二楚。一瞬间,旖旎的画面瞬间侵袭了他,身体的反应也来得又猛烈又突然。他仿佛能透过薄薄的木门,看到水流滑过她白皙肌肤的景象。一股燥热从腹部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严越暗骂自己一声,赶紧到旁边的水龙头就着冷水洗脸。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他的皮肤,总算压下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严越,你走了吗?”郑锦听到他的脚步声远离,连忙开口询问,声音里明显带了急色。严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有。”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在门口,你不用急,慢慢洗。”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郑锦听着严越明显不对劲的声音,心里有些疑惑:”严越,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严越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他没想到,只是守着郑锦洗澡,就能让他如此失控,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他隐隐兴奋。“房间里有药,专门治疗嗓子疼的。”没等到严越的回答,郑锦又追了一句。严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没事,不用担心。”热水蒸腾的雾气散去,郑锦湿着头发,推开浴室的木门。夜风从走廊的窗户灌进来,带着一丝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严越立刻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脸盆和洗漱用品。“小心着凉。”他声音很低,目光在她被水汽氤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郑锦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干毛巾,胡乱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你一直在这儿等着?”“嗯。”严越言简意赅。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走廊另一头的楼梯走了上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招待所里格外清晰。他穿着普通的灰色工装服,步履沉稳,径直朝浴室的方向走来。起初,严越并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郑锦身上,只顾着帮她收拾东西。可就在与男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仅仅一眼,严越就感觉到了异样。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猎豹嗅到了同类的气息。男人的眼神平静无波,却深邃得像一潭古井,仿佛能洞悉一切。那不是普通人的眼神,更不是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该有的眼神。那是同为军人才有的眼神,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军人才有的眼神。严越不动声色地将郑锦挡在身后,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那个男人。他心底的警铃骤然拉响,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这个男人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严越的警惕,径直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怎么了?”郑锦察觉到严越的异样,轻声问道。严越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他语气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他必须弄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送郑锦回房后,严越就拿着搪瓷杯子下了楼。招待所一楼大厅的柜台处,原本坐着的大姐换成了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姑娘。姑娘低着头,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东西。严越走到柜台前,轻轻敲了敲桌面:“同志,麻烦倒杯热水。”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不耐烦地抬起头,却正撞上严越的目光。这一眼,让她愣住了。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坚毅的气质。不对,不止是沉稳坚毅,还很俊朗。她文化不高,初中都没上。但她知道一个词,叫貌比潘安。眼前的男人,比她从连环画里看到的潘安还要俊上几分。“同志?”严越又重复了一遍。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霞,忙不迭地接过严越手中的搪瓷杯。“哦哦,好,好的。”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暖水瓶,却因为紧张,倒水的时候洒了一些出来,滚烫的热水溅到她手上,她“嘶”地一声缩回手。严越眉头微蹙,伸手接过暖水瓶,自己将水倒满:“谢谢。”姑娘低着头,不敢看严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擂鼓一般。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这么好看的男人。严越接过灌满热水的杯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我看到一个男人,个子不高,有点壮实,看起来像当兵的,也是咱们的工作人员?”姑娘一听严越主动和她说话,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也没有听出这是严越的试探。“你说的是王鲁大哥吧?他和我爹都是护林大队的,偶尔会来招待所洗个澡。”“护林员?”严越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王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