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第1页)
这无休无止的手机铃声,终于将萧峥和李小晴从迷醉中拉了回来。萧峥顺势坐了起来,够到了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竟然是"姚倍祥"。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萧峥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这么晚了姚倍祥为什么会不依不饶地打电话给他难不成姚倍祥知道他和李小晴在一起难不成姚倍祥已经开始监视他的行踪了 萧峥将手机屏幕给李小晴看了眼,李小晴原本妖娆的神色瞬间绷紧了。她赶紧整理了下衣服,人也坐端正了。据说,当一个人遇到天敌的时候,就会主动进入防御状态,欲念都会收起来。李小晴朝萧峥点了下头,萧峥就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摁下了免提接听键。 "喂,你好。"萧峥淡淡地说了一句。 姚倍祥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萧峥,我就跟你说一句话。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姚倍祥给自己打电话,竟然就是为了给自己表达愤怒。萧峥却不想被他带节奏,就道:"姚部.长,我做事,是对事不对人的,你不要误会。" 萧峥的这句话,却仿佛给姚倍祥的怒火浇了油,他声音一下子拔高,几乎是吼着道:"对事不对人什么事都是跟人有关系的。你做的事情,必然要付出代价!你就等着吧,就在这两天了。" 说完,姚倍祥也不等萧峥说话,就把电话给摁断了。此刻,姚倍祥正坐在车上,挂断电话,他转向了车子外漆黑的夜色。只有当对面的车子相向而来的时候,才会有一阵光笼罩住他的车头,过去之后又如从车身上剥去一件亮衣,车子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将近午夜十二点,姚倍祥正在赶往杭城的路上。他约了明天晚上要见谭四明,这是他今天给萧峥打这个电话,并威胁他的底气所在!谭四明是他的大树、是他的基石,目前在镜州的那些人,没一个人可以跟他姚倍祥相提并论。所以,他根本就不用顾忌什么! 萧峥收起了桌上的手机,他和李小晴之间刚才因为酒精还有片刻的冲动而起的那点旖旎,因为姚倍祥的这一番电话,已经尽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李小晴脸上还是绯红,垂着眼睛的样子略带着点尴尬和腼腆,道:"萧县长,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也不该说那些话。"萧峥内心是有些复杂的。他觉得人的情感很奇怪,明明他很清楚自己爱着肖静宇,但是,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很想就那样沉沦在李小晴温柔的眼神里。若说,他只是贪恋李小晴的身体,那肯定也不是的。他自觉自己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可是,他爱李小晴吗或许也谈不上。他对李小晴有尊重,有欣赏,偶尔也会有一丝奇妙的好感,但谈不上爱情。此刻,看到李小晴表现出来的尴尬,他是有些歉然的。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有时候,对不起是一种更深的伤害。所以,他看着李小晴,认真地道:"小晴部.长,你不要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今天晚上,是很美好的。"这的确也是心里话。 李小晴听到萧峥这么说,心头不禁一软,并升起一种暖暖的幸福感。她忽然抬起眼睛,看着萧峥。她的眸子还是那么亮亮的,只是比之前更清澈些。她说:"萧县长,今天你已经喝了很多酒,这样回去不太安全。要不,你就住这里吧,这里有好几个房间,都可以休息。"萧峥也感觉自己酒多了,这样回去的确不是很方便,便点点头说:"我就睡在沙发上吧。" 李小晴道:"也好。我去给你拿一套睡衣和浴巾,你可以先去洗个澡。"萧峥也不客气,便去洗了个澡,穿上一件簇新的睡衣,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李小晴洗好之后,往客厅的沙发上瞧了一眼。萧峥已经睡着了,李小晴不禁笑了笑,就回房间睡觉了。躺在床上,李小晴一时竟有些睡不着,思绪不由飘到了几年前,在自己的办公室,她跟新提拔副镇长萧峥谈话。没想到,如今萧峥已经是副县长,两人还处在同一个屋子里。 刚才两人之间紧紧的亲密,终归没有发生那种关系,恐怕以后也再不会发生了吧但这样也好,两人都知道相互之间存着一份好感,这不就够了吗 带着一份释然,酒意再次淹没了意识,李小晴也沉沉地睡去。 姚倍祥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到达杭城的,车子停在了西子湖畔的一家宾馆,姚倍祥对驾驶员说:"你自己开个房间去睡吧。"姚倍祥说着便下了车,驾驶员应了一声,就去停车了。 这名为"如梦令"的酒店,是园林式的结构,姚倍祥已经来过多次,熟悉得很。已经过了午夜,酒店里十分安静,只有前台两个值班的员工在低头玩手机。姚倍祥穿过大堂,拐入了廊檐,好似经过九曲十八弯,才到了一个套房的门口。 姚倍祥左右瞧瞧,见没什么人,才摁了门铃。片刻后,里面一个稍带慵懒的声音响起:"稍等。"随后是微弱的脚步声接近门口,然后那个柔弱女声问道:"是倍祥"姚倍祥道:"是我,姆妈。"女声道:"我给你开门。" 房门咔哒一声打开,姚倍祥走入里面,反身就将房门关上。房间里亮着柔和的灯光,姚倍祥的眼中,是一个四十六七岁的女人,长相相当不错,轮廓透着古典美,有点像某个香港女星。女人朝姚倍祥笑笑说:"今天,怎么突然来杭城了" 姚倍祥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急切中带着点温柔,眼神却又透着点不正经。道:"我想你了,姆妈。"说着姚倍祥一把抱住了女人,并将她推到了墙上。女人被他突然的冲撞,身子也是一紧,口中道:"你不要这么着急呀。"姚倍祥却道:"我已经这么久没见你了。你让我怎么能我怎么能不着急呢" 被姚倍祥称为"姆妈"的女子,名叫童珍。此刻,她身上的长裙,已经被姚倍祥撩起。姚倍祥的动作急切而粗鲁,童珍说:"我痛了。"姚倍祥却不管,只是将两个人的身体从墙壁上,移动到了地毯上。因为着急,姚倍祥持续的时间很短,然后就扑在了童珍的身上不动了。 童珍也不怨姚倍祥没有满足自己,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每次姚倍祥都是如此,只管自己,不会顾忌她的感受。但事后,他总会给予她巨额的补偿。经历过生活不易的童珍,现在非常看重姚倍祥给予自己的物质补偿。所以,面对姚倍祥近乎穷凶极恶的所求,童珍也已经摆正了心态,就是彻底的包容他,满足他,就如一个孩子一般的呵护他。 这会儿,被姚倍祥压在身下的童珍,依然抚摸着姚倍祥的头发,就如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这时候姚倍祥问道:"我妈妈,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时候,我才11岁吧"童珍抬眼看着身上的男人,目光里透着包容,道:"是的,我是你的第五任保姆。我来的时候,你才刚10岁生日,你妈妈解雇我的时候,是你11岁生日的第二天。我们在一起一年零一天。" 姚倍祥道:"我妈妈,生了我之后,却不管我,在我成人之前,从未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她每天出去应酬,将我交给保姆。我每天跟保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妈妈多十倍,所以我自然跟保姆更亲。" 童珍继续抚摸着姚倍祥的脑袋:"可是,你妈妈嫉妒心很重,每次看到儿子和保姆比自己更亲,就直接将保姆开除,命令她们再也不能见你。我是你第五任保姆,10岁的你其实非常可爱,我当时也就二十五岁左右,却也充满了母爱,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可是,你妈妈很快便把我开除了。" 姚倍祥的手放在童珍饱.满的地方,道:"在你之后,我又有五任保姆,也都呆不长,基本都呆不到一年。只要我妈看到我和保姆感情好,就会开除她们。她自己没有好好当我的母亲,却一次次从我身边剥夺我的母爱。" 童珍问道:"你这么多保姆,后来,你真的只找到了我一个"姚倍祥挺了挺背脊,说:"就只找到了你一个,要不是你在杭城,我肯定也找不到你。"童珍抱紧了姚倍祥,微微地有些感动。她被姚倍祥找到的时候,其实生活非常困顿,在酒吧里做钢.管.舞女郎,因为年龄大了,酒吧已经通知她下个月不用来了。 姚倍祥道:"姆妈,能找到你,我最开心。因为在那么多保姆当中,只有你随便我乱来。所以,我十岁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事情了。"童珍道:"既然当你的姆妈,你要做什么,我当然都允许你。" 姚倍祥低头轻咬着女人圆润的肩膀,道:"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贱人,可只有在你这里,我是儿子。"童珍攀着姚倍祥的肩膀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爸爸吗而且还是这样位高权重的爸爸。"姚倍祥摇头:"他,是谭叔叔,不是我的‘爸爸’。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是,我们之间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童珍不说话了。姚倍祥从她身上起来,说:"有酒吗,我们喝一点,否则我睡不着。"长期以来,姚倍祥都是靠酒精和安眠药入睡的。 次日清晨,大约四点多,天微微亮,萧峥醒了。脑袋微微的有点晕,毫无疑问昨晚上的酒是多了。但是,萧峥毕竟年轻,他眨了眨眼,微微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便从沙发上起来了。他在客厅里略站了片刻,便去李小晴的房间看了眼,他以为李小晴还睡着,因为光线并不明亮,他只能看到薄被下她娇小的身影,忽然,他听到她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不管她是否看到,萧峥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是啊,我先回招待所了,你再休息一会。"李小晴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站在门口的他的身影高大而宽阔,给她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她也不禁露出笑容,道:"嗯,好。你从这个房间出去之后,就把昨晚的一切都忘了吧。以后,咱们还是以前的我们。"萧峥自然听懂了她话语里的意思,却还是怔了一会儿,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依然只能看到她美好的身影,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他点了点头,道:"好。" 这一瞬间,他对面前这个看不清眉眼和表情的女子,既有喜欢,更有欣赏。她柔弱外表下透出的果断,让他敬佩。 萧峥带着这种情绪,走出了这间屋子,迎面而来的是镜州秋日微凉而清澈的空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地下了楼。 秋光在西子湖上潋滟着,因为隔着一些楼房,省.委秘书长办公室内,是反射不到那些光晕的。 此时,是上午八点二十五。 姚倍祥坐在省.委秘书长谭四明的对面,开口道:"谭叔叔,现在安县,县.委书.记孙一琪就很不给力!还有,最不听话的人是萧峥,其次是宣传部.长宋佳。谭叔叔,这些人你一定要帮我调走,最好是把他们降级。" 谭四明听后,抬眼看了看他,道:"倍祥,孙一琪这个人是省管干部,我可以处理。萧峥、宋佳,是市管干部,级别太低,连被省里处罚的资格都没有。"姚倍祥抿了抿嘴,道:"那你让谭震书.记处理他们。" 谭四明道:"现在的组织部.长柳庆伟,胆子也挺大,有时候还敢顶谭书.记。"姚倍祥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道:"那就把柳庆伟给换了,用个你信得过的人,不就听话了到时候处置萧峥、宋佳不就顺利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