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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魏家不吃这一套(第1页)

休书?魏霆琰像是被当头一盆凉水浇下,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自古以来,还从没有妻子给丈夫写休书的先例。但萧南舒背靠着国公府,护国公父子如今又在边关打仗,皇上需要他们。若萧南舒执意不愿留在侯府,那么就算不是休书,也可以去皇上面前求一份和离书。到时侯永恩府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还握着他的把柄,他不能冒险,更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魏霆琰心头微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此时最重要的是稳住萧南舒,让她冷静下来,然后他去确定林氏到底还在不在,至于其他的……魏霆琰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萧南舒脸上,缓下声音:“南舒,你是我的妻子。”萧南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孟春、孟冬四人绷着脸沉默不语,心里却早已做好保护小姐的准备。“今晚之事如果真是表妹算计你,我会将此事禀报母亲,然后带着表妹来给你请罪。”魏霆琰承诺,语气听着格外真诚,“但必须等我查清真相,不能无缘无故污了她的清白。”萧南舒哂笑,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刚才你从床上把我拖下来的时候,可曾考虑污了我的清白?”魏霆琰一噎:“方才你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看就知——”“嗯?”萧南舒挑眉,“就知什么?”魏霆琰面色难看,语气越发隐忍:“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脚步匆匆,颇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觉。与此同时,后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急掠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萧南舒没多耽搁,转身走进内室:“孟春,把我箱子里那套黑色夜行衣拿来,我要出府一趟。”孟春一惊:“小姐?”萧南舒没时间解释:“时间紧急,什么都别问,你们守好这里就行。”“是。”萧南舒动作极快地拆下朱钗和耳环,脱下嫁衣,利落地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走到后窗前,她转头看向孟春四人:“陈嘉月应该会去跟魏老夫人告状,稍后魏老夫人若过来,你们把她拦在屋外,千万不许她进屋,我很快就回来。”“是,小姐。”萧南舒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前院灯火辉煌,觥筹交错,尚不知内院发生了什么。但有好事之人派身边下人悄悄打探消息,想知道魏霆琰和萧南舒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尤其是朝中势力敌对之人。无不期待着两人反目成仇,让太后赐婚的意图落空。侯府里忙忙碌碌,到处都是端菜上酒的侍女和小厮。萧南舒避开一道道穿梭的身影,很快出了侯府,直往杏花巷柳家宅子而去。夜幕沉沉,伸手不见五指。然而萧南舒早在战场上养成了夜行的习惯,此时无惧黑夜,行动自如。只是当她抵达柳家宅子时,却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宅子里安静得不正常,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这座宅子只是寻常的二进院,简简单单,全部找完也无需一柱香时间。所有的房间找过一遍之后,萧南曦确定林氏母子已经不在这里,连伺候他们饮食起居的婆子也不见了踪影。难道是魏霆琰命人把他们转移了?这个想法刚闪过脑海,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萧南舒身体一闪,急忙躲到离她最近的一棵大树后面。果不其然,魏霆琰带着几个护卫匆匆赶来,脚步慌乱而快速。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没敢待提灯笼,显然是抹黑找到了这里。“快去叫门!”“侯爷,大门是敞着的,方才有人来过。”魏霆琰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大门,压低声音喊道:“戬戬!戬戬!”“阿芳!阿芳!”空寂安静的院子里,没有一人应声。魏霆琰声音逐渐慌乱,带着几个护卫把各个房间都找了个遍,死活也没找到人。甚至连伺候母子二人的丫鬟也不见了踪影。最后一名护卫走到魏霆琰跟前,摇头道:“侯爷,没人。”萧南舒安静地藏在大树后面,微微眯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今晚为了自保,她提前把林氏母子的身份爆了出来,为的就是先震住魏霆琰,让他心虚,不敢再继续火上浇油冤枉她的清白。她也算到他会出府确认林氏母子还在不在,所以才急忙换了衣服,比他更快一步抵达杏花巷,想提前一步把林氏母子控制住。可她完全没料到,她和魏霆琰会同时扑了空。林氏母子不在这里,并且看起来也不像是魏霆琰带走的,他是不知情者。那么谁提前带走了他们母子?护卫不安地开口:“侯爷,是不是真的被夫人带走了?”魏霆琰脸色难看,须臾咬牙道:“今晚之事,不许对外透露一个字。”“是。”“回府。”魏霆琰冷冷说道,随即疾步往外走去。萧南舒抬头望了望大树和墙头的方向,脚下一点,利落地爬到树上,从树杈跳上墙头,直接一跃而下。回到侯府内院时,海棠院已经闹了起来。魏家老夫人站在院子里,厉声开口:“刚嫁过来就敢折辱自己的夫君,掌掴表小姐,萧南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侯府虽说不如国公府势大,却也不是任人羞辱的地方,太后娘娘赐婚是恩典,萧家最好别恃宠而骄,仗着那点军功就想称王称霸。”“我魏家不吃这一套!”孟春四人并排站在门前,挡住他们进门的路。“我家小姐嫁来第一天就被冤了清白,表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我们小姐的鼻子破口大骂,根本没把国公府放在眼里,到底是谁要称王称霸?”“你们侯府不好欺负,我们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魏霆琰好算计,平白泼我们家小姐一盆脏水,想要借此拿捏小姐,小姐正在考虑要不要休夫,请老夫人不要再来打扰小姐清静。”“放肆!”魏老夫人厉声怒骂,“这里是侯府,轮得到你一个贱婢开口?”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不紧不慢地跨出房门,语调平静却充满着压迫感:“这就是堂堂侯府老夫人的教养?”“言语如此粗俗,态度如此傲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