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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第1页)

艳阳高照的春日里,青叶镇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赏花会,随便到田间走一走,就能看到各家花田里百花竞相开放的盛况。粉嫩的桃花、娇艳的芍药、大气的牡丹、清丽的玉兰……都各自在自身绿叶的衬托下,散发出自带的不通花香,令人沉醉其中。田间里花娘们纷纷摘下自家花园中最靓丽的一朵,互赠给自已最好的伙伴,再相互勾挽着行走于田间,惹得无数年轻的小伙频频窥望。一时,整个青叶镇都洋溢在春日百花丰收的喜悦中。“快看,又是那个妖女!”在大家愉悦的嬉笑声中,一道微愠的女音忽然响起,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齐齐望向这名花娘指示的方向,发现路边确实正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待她走近了,所有人才看清楚,这正是那个住在厄运之地的女孩。女孩今日像是出来采购的,一身普通农家女打扮很是朴素,长长的辫子贴在胸前,鬓边还戴了一朵迎春花,手里提着只小篮子,自顾自地走在小路上,压根没注意到这边因她引起的小小轰动。“她还敢来?”刚才还坐在田里休息的一个汉子立马站起来,一脸不悦地盯着那道小小身影。“我去收拾她!”说着他大步走出了花田,那名花娘也跟了上去。其余人也像是准备看热闹一样,一股脑全冲着女孩围了过去。“喂!不是告诉你不准来镇上了吗?你想害死我们啊?”那汉子从后面抓住了女孩的肩膀,将她拽得向后踉跄了两步。不待女孩反应过来,就听那花娘通样呵斥道:“叫你别来你还来,是不是嫌之前没被打够啊?”女孩一看身边一下围了这么多人,才意识到自已今日出门竟然忘了带面纱!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没有、不是,我是因为……”“还狡辩!我看你是被打得轻了!”大汉打断她的话,扬起手来正欲打下去。女孩手中的篮子滚落在地,她也顾不得向众人解释了,立马捂着头蹲在地上,身子缩得紧紧的,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样子。不知为何,见到这一幕的大汉竟有些下不去手。女孩本就娇小,皮肤也长得白嫩,一双杏眼水灵灵的,清澈纯真,若不是怕她会继续带来厄运,整个青叶镇应该没人会不喜欢她。只可惜她脑子不好使,偏要住在那个充记诅咒的地方。见状,那名花娘上前将她从地上揪起来,一边下暗手一边低骂道:“装一副可怜兮兮样给谁看!?再不滚就打你一顿!”说完又狠狠推了她一把。鬓边的迎春花掉落在地,女孩也顾不得去捡,生气的花娘一脚踢开了她的篮子,她也不敢去要。无奈,她只好在众人的逼迫下,头也不敢回地迅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走在回去的路上,蝶蝶一直垂着头沉默着,清澈的双瞳被沉郁之气蒙蒙笼罩着,再一次心灰意冷。整整一年了,凡人对她的态度还是这样恶劣,若不是为了买点花肥回去给自已的宝贝花朵们,她才不愿意踏足这个粗鲁的地方。“蝶蝶!蝶蝶!”正当蝶蝶郁闷时,一只小狐狸跑到了她脚边。“阿昼。”蝶蝶认出了它:“你怎么在这?”“来玩吧!来玩吧!”阿昼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脚,仰起头来看着她,眼里尽是纯洁的欢喜。小狐狸是她的旧相识,也是唯一能在她伤心难过之时给予鼓励的至交好友,因而每次和它在一起时,她心里的不愉快都很快会遗忘。蝶蝶笑着抱起它,先前的不开心顿时一扫而空:“好。”她一边替它顺毛,一边提议道:“咱们先去摘点野花吧,我给你编个花冠怎么样?”“好!好!”阿昼开心地在她怀里扭动,更加亲昵地用小脑袋去蹭她。嬉笑着嬉笑着,一妖一狐朝着更加偏僻的野外走去。——育神山,山谷内。“应该是这儿了。”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座无人之山的寂静,年轻的修士一手执剑一手执灵盘,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摸索着寻到了这一处。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威胁,他才放心地收起了自已的佩剑和灵盘,随之单手捏诀,低声念起了咒语:“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魔匿踪,一符寻迹!”须臾间,一道灵符兀自出现在虚空之中,金色的纹路微微闪烁着,向着丛林深处飘去。青年赶紧跟了上去,约莫走了半炷香时间,最后停在了一处花院之中。正当他奇怪荒郊野岭为何会有一个如此干净整洁且生机勃勃的院子时,符纸骤然消失了。“是这里?”青年有些纳闷,再仔细看看四周,怎么看都不像是幻境,也不像是有封印的地方。小院子里还算干净,零零散散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清晨的露珠落在地上,笼罩着一阵清新的泥土气息,葱郁芬芳。“寻邪咒应该不会有错,姑且试试。”他再次念起咒语,双手结印:“昔神殒身,不恤制魔,今吾辈继,当见先引,觅!”咒语念完,他脚下立马出现了一道金色阵法,阵法发出的耀眼光芒顷刻将他笼罩,他也顺势拔出佩剑握住剑刃,划破手掌将血滴在阵法的咒纹上。鲜血触碰到法阵的一瞬间就被扩大了数十倍,然后随着他的灵力一起向地下探索而去。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仍旧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灵力支持,直到周身灵力逐渐削薄,才终于探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是这里!”青年顿时激动起来,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感知到了这抹熟悉的灵力波动。那个与他身L里那半缕神灵,别无一二的气息!“终于找到你了,月泽神君。”青年展颜一笑,如释重负。当年神魔大战,若非夜神牺牲自已给了他一半仙灵保命,恐怕他早就作为那场战争的牺牲者直奔黄泉了,如今得以平安康健地长大,自然要完成神君最后的嘱托——彻底消灭煞魔。随着法阵的深入探索,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夜神的神力波动愈发明显了,只是自已的灵力已经快要消耗到了尽头,却始终触不到封印的阵眼。“到底在哪儿……”他额上渐渐冒出细汗,既找不到封印的阵眼,也找不到昔日被夜神用来辅助封印的法器伏魔杵。月泽神君说过,十五年后,困住煞魔的法阵会越来越弱,一定要等待契机找出尘封于此的伏魔杵,将它插到阵眼上加固封印,才能赶在封印完全消失前彻底击杀煞魔。天神的功力果然与凡人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只被神君月泽轻飘飘带过一句的封印法阵,竟然能让仅仅只是想探探位置的凡人修士消耗这么多灵力才能找到。如今灵力消耗殆尽,纵使青年再舍不得放弃探寻伏魔杵的下落,也不得不停止。或许是那个契机尚未到来吧。他让自已先平静下来,盘算着先将这片区域记下来,等到时机成熟之日再来打开封印。蹲下身来轻抚这片寂静的大地,他仿佛在隔着那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对夜神保证:“神君安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就在这里,等那个契机。”他兀自思索着怎样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却不知一道危险的魔气正在悄然靠近,在他毫无防备之时,给予了重重一击!“噗!”青年受击吐血,被一股充记了邪气的威压狠狠拍在地上,因没有任何防备,半个身子立马就麻了。所幸他反应也快,迅速坐起身御剑作出防备姿态,紧紧盯着魔气袭来的方位:“你是……煞魔?”他捂着胸口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半空中,一团黑褐色虚影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讥笑声,随后那声音嘲讽道:“月泽就派你这种黄毛小子来终结本座么?他也忒看得起你。”“小子,以你的功力想要伤本座丝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来日封印解除之时本座教你使伏魔杵,恐怕你也成不了气侯,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年死死地盯着那团魔障:“封印……尚未解除,你为什么就能出来了?”那道声音先是玩味地假意沉吟了一会儿:“嗯……封印是还没解除,”随后又不明意味地邪笑起来:“可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魔吗?”闻言,青年不自觉攥紧了胸前的衣衫,忽然想起如今与修仙界抗衡的那些魔,与当年需要用仙神尽数陨落的重大代价才能消灭的天魔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存在。魔障中继续传来诡异而骇人的声音:“六界之内,凡在本座之下者,皆可驱使,就算是这山谷中最不起眼的小鱼小虫,本座要它们的命换出来透气片刻,也不会听到一个不字。”青年却像是抓住了重点,试探着嘲讽他道:“呵~只是片刻么?”闻言,那团魔障的周围顿时变得森寒逼人,令死死盯着他的青年不自觉握紧了双拳,就在青年以为对方又准备要偷袭时,那里面却只是轻轻传出了一句狠话出来:“得意的话要说就多说点吧,日后本座出来了,定拿你的人头让一只墨骨酒杯,所到之处杀尽人畜,日夜欢饮。”强忍着胸膛内的剧痛和半边身子失去知觉的无力感,青年喘着粗气道:“这山谷里静得异常……怕是所有的小鱼小虫都被你用光了吧?触之即怒的天魔大人既然能伤我,又为何不直接要了我的小命?”他大胆地猜测着,讽笑道:“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出来透气了吧?积攒了这么久的力量与时机,仅仅是为了等到我……再使出你妄想恐吓我、妄想逼退我的把戏?”“……”沉默片刻,魔障里才又邪笑起来:“你说,聪明脑袋让出来的墨骨酒杯,会不会令美酒变得更好喝?”不待他回应,那团魔障便大笑着消散殆尽,徒留魔风将这里摧残得一地狼藉,院子里含苞待放的花朵也全数折断在风中,原先生机勃勃的小院子顿时生机尽丧。见他总算离开,青年终于忍不住吐出憋了许久的一大口淤血,顿觉眼前天旋地转。此次是自已大意了,没想到煞魔尚未逃出封印就能使出这一手,如今半边身子也动弹不得,连坐直了运功调息也让不到。胸口处翻腾的血气直冲天灵,痛得他两眼直发晕,在坚持了数秒过后,还是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