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我做神探那些年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929章 景浩然不由戒备(第1页)

夏末的夜晚,酷热已经消退,微微的夜风吹来,让人感到惬意。景浩然半躺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闭目沉思着。卸任后,景浩然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状态,往日的前呼后拥已经成为过去,昔日的辉煌和荣耀已经不在,冷清寂寞之余,他养成了独处的习惯。在独处的时候,景浩然更多的时间在思考。在体制内干了几十年,景浩然一直没有停止思考,思考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卸任后还是沿袭着。当然,卸任后,景浩然思考的东西和之前不同了,之前思考的主要是工作和周围的人际人事,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对上对下的关系和矛盾,而现在,他更多思考的是自己,思考如何度过自己或许还漫长的休闲岁月,思考自己是否还可以老有所为。当然,作为前江州市委书记,景浩然不可避免会思考自己的继任者,在思考的同时也会注意并观察着他。这并非一种刻意,而是一种下意识。正闭目沉思着,客厅的电话响了。景浩然躺在那里没动,保姆在客厅里,她会接电话。片刻,保姆出来轻声道:“景书记,唐书记来电话……”景浩然眼皮动了下,自打自己卸任后,唐树森很少和自己联系,这家伙今晚怎么想到打电话来了?景浩然接着起身,慢悠悠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话筒,低沉道:“嗯……”“景书记,晚上好,我是树森。”电话里传来唐树森热乎的声音。“哦,树森啊……”景浩然呵呵笑了下,接着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快10点了,不由心里嘀咕,这个时间,他给自己打电话干嘛?“景书记,还没休息?”唐树森试探道。按照这个点,景浩然一般会准备休息,但今晚唐树森来电话,景浩然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有事,就道:“还没,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呵呵,是啊,最近我在思考一些事,今晚想给你汇报汇报思想,不知景书记方不方便?”唐树森又带着试探的口吻。唐树森这话让景浩然找到了存在感,但凡现任常委找自己汇报思想,他都有这种存在感。景浩然也知道,随着自己卸任时间的延长,随着自己老部下位置的不断变动和各奔东西,这种刷存在感的机会会越来也少。这让景浩然有一种不甘的寂寥和冷清,但也知道这是必然的趋势。现在听唐树森这么说,景浩然觉得他这所谓的汇报思想,一定有道道。景浩然不由来了兴致:“我正在喝茶看电视,方便,你来吧。”“哎,好,我这就去。”景浩然挂了电话,接着让保姆泡了一壶茶,慢悠悠喝着。一会门铃响了,保姆过去开门,唐树森进来了。唐树森提了一个袋子,进门后放在茶几上:“景书记,我给你带了两盒虫草,给你补补身体……”“哎,树森啊,来就来吧,还带啥东西,见外,见外了……”景浩然客气了两句,然后让保姆收起来,接着请唐树森坐下喝茶。唐树森坐在景浩然对面,看着景浩然道:“景书记,你现在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看到景书记这样,我打心眼里高兴。”景浩然淡笑一下:“树森,你可是稀客,我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你了。”“景书记,我平日工作太忙,早就想来看看你的,可是,实在抽出空,景书记多包涵……”唐树森忙道。景浩然摆摆手:“你忙我是理解的,不必这么客套,怎么样,最近工作还好吗?”自从邓俊被处理调离市委办,景浩然就失去了一个获取高层最新动态的重要渠道,消息有些闭塞。听景浩然这么问,唐树森苦笑一下:“总体还好,只是……”唐树森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什么?”景浩然漫不经心道。“只是跟着不同的老大做事,有着不同的心境和心情。”唐树森道。景浩然不由笑了,唐树森这话听着挺顺耳。“树森,心境和心情怎么就不同了?”“简单说吧,就是不如跟着景书记干的时候心情痛快。”唐树森直接道。“嗯?”景浩然皱皱眉头,看着唐树森,“树森,你这话的意思是……”唐树森长叹一声:“景书记,你是我的老领导,跟着你工作,你对我知根知底,知人善用,我对你也是尊敬有加,做起事来有干劲有奔头,可是,老安接替你之后,他的工作方式和工作作风,让我越来越不适应……”“怎么不适应了?”景浩然饶有兴趣道。唐树森知道景浩然对安哲早就不满,接着毫不客气把安哲控诉了一番,内容和他对赵晓兰说的差不多,又加上了安哲不尊重老干部这一条。听唐树森说完,景浩然一时不语,唐树森说的这些貌似有些道理,但要看站在谁的立场带着何种心情去理解,平心而论,安哲接替自己后,工作雷厉风行,各项力度很大,政绩很明显,和自己主政时期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越是如此,景浩然心里越不舒服,这等于显出自己领导无力和施政无方啊。又加上安哲对邓俊的处理,毫无疑问打了自己的脸,让他想起来心里就愤怒难堪。在这种心理下,景浩然不由就想赞同唐树森的话。但景浩然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唐树森为何要专门找自己说这个?他今晚来这里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只是想在自己跟前发泄对安哲的不满,还是带有挑唆自己和安哲关系的用意?想到这里,景浩然心里不由有些戒备,尼玛,唐树森一贯狡猾,向来喜欢借势,自己可不能轻易被他给利用了。看景浩然不语,唐树森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接着道:“其实这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也有其他常委如此认为,甚至在中层和基层广大干部中,也普遍存在这种看法,只是大家碍于老安的霸道和武断,没人敢公开表达。而越是没人敢说,老安就越是肆无忌惮,最近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是实在看不下了,越想心里越郁闷,越郁闷就越为江州的大局和以后担忧,就想到了老领导,就想到找老领导倾诉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