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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力巴掌(第1页)

木泰咬紧后槽牙,面上不显,“鸢儿,大伯知道,你心里不服,抚恤金真是没有,大伯也没什么钱,还要养这一大家子。”“英娘,你们还是早早离去,也好在天黑,寻一住处。”木鸢心里盘算,不愧是上一世玩到最后的人,这忍耐力确实比常人厉害。罗英娘泪眼婆娑,央求:“大哥,娘休我,我不怨。但是鸢儿和婳儿是木山的孩子,也是木家的子嗣,求你们留下她们。”在罗英娘眼里,木泰是很不错的当家人,他公平又和气,跟木家其他人不一样。木鸢看着罗英娘低声下气,心里酸胀难忍,那是来自原身的情绪,“娘,不要求他们,他们不待见我,我也不愿留在木府。”上一世,“木鸢”和木婳留在府内,她娘早早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木鸢”被囚禁在暗室五年。思郁成疾,哭瞎了一双眼睛。木家人随意欺辱她,就连婢女仆役都对她恶语相向。待到十八,生得花容月貌。就因为她不想嫁给,比她大三十多岁的宣州都虞侯为妾。在她面前活活打死了她的亲妹木婳。而“木鸢”在嫁入都虞侯府内当晚,悬梁自尽了。“她”的尸体,也不过一卷草席,扔进了高墙深院的井内。可那一家子恶魔,却过的风生水起。木鸢揉了揉发疼的心脏,那里是原身哭泣的声音,“她”也不想再回去了。木鸢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群,大声喊道:“人在做,天在看,就不怕我阿爹和她,索你们命。我想你也看到了吧!”“你不要怕,我不会再让你回到这魔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家人。”“大伯既然赶我们离开,我们也不是那没有志气的人。”心里的胀痛,慢慢消散,木鸢想,她应该是做对了吧!说的人隐晦,听得人只以为,她在说给木山听。只有木鸢知道,她在说给那个可怜的原身听。人群激愤。“这木府平日里,看着家和万事兴的,没想到是个歹毒的。”“孤儿寡母的,看着也是可怜。”木府一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被人当面戳脊梁骨,实在羞耻,老夫人赶紧命家仆驱赶人群。不知道哪位好汉,朝木府呸得吐了口水。远远的听见,有驾车的声音。木鸢看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木板车上驱赶骡子,板车还坐着一个老农和两个青年。老农是罗民安,罗英娘的父亲,她的姥爷。驱赶骡子的是她表弟罗家星,另外两个青年是她大舅罗精忠和二舅罗包谷罗英娘委屈巴巴的望着罗民安,“爹,你怎么来了?”罗民安沉声,对着木家人冷喝,“不来,我都不知道,我闺女被你木家这样欺负!”木老夫人不屑的瞥他一眼,趾高气昂:“谈不上欺负,罗英娘自己不敬婆母,善妒成性,我代儿子休了她,到官府,她也说不着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木老爷子还是带着她们赶快离开,免得脏了木府的门槛。”罗民安黑着脸,冷笑:“这天底下,没有王法的地方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是吧?”“你说的对!”“精忠,包谷,给我打。”一大一小,两个人抡起胳膊,跳下裸车。木老夫人金贵端庄的脸,慌乱几分,“你怎么敢你不要罗英娘的名声了!”“饭都吃不饱了,要什么名声。”在他们看来,没人比罗英娘重要,罗民安们只知道他的女儿受委屈了,罗精忠和罗包谷只知道他们的姐姐必须离开。他们可以过的不富裕,但是不可以对家人不管不顾,更何况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二夫人给家仆使了个眼色,木鸢趁那俩仆人走下台阶,伸脚绊他们,摔了个狗啃泥。罗精忠上去,就给离得最近的木泰一拳,他一个读书的娇养老爷,哪能跟天天在地里干活的罗精忠比。木泰一个没站稳,倒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被惯性,推倒在地上,花容失色。木鸢看准时机,也冲上去。罗民安和木家人打得难舍难分,木鸢就趁着混乱,东一下,扯二夫人的头发,西一下,给大伯一个大逼斗。尖叫声、吵嚷声!乱套了!她个头矮,趁机摸了大伯的钱袋,扯了个二夫人的发钗,悄摸揣兜里。今天,总得捞点好处。不然对不起,木鸢这脑子受得伤。这天下乱的都不讲王法了,跟无耻之人,还讲什么礼法。老夫人发髻歪乱,坐在地上捂着心脏,全然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扬,气得手指颤抖,“我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乱棍打死。”木鸢笑着挑衅,“报啊!赶快报,我倒是要问问官府大老爷,我爹的抚恤金,到底是多少?”大伯赶紧制止木老夫人,眼神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憋着什么坏,趴在老夫人耳边耳语。“娘,别。”“今天,我们吃了亏,万不能报官,再让她们把抚恤金拿走。”为了抚恤金,他们也只好吞下这口气。木鸢早就料到他们不敢,只是抚恤金今日不要回来,改日也是要回来的。先出了这口恶气,来日再慢慢算。罗老爷子带着小辈,把他们木家人打了一顿,然后驾着骡车带木鸢她们扬长而去。留下木家一众人面色铁青,骂骂咧咧。木鸢这一路上,都在四处张望,她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地方,一切都是陌生的。罗坑村这里云岭嶂山雾气弥漫,倒是有仙境飘飘欲仙的感觉,就是山上有点光秃秃的。按以往,那些个山头,早该绿叶遍布,满地飘香。但今年大旱,山头光秃秃的,片叶不长,罗坑村的人个个愁苦,他们靠着山头,种茶叶生存。看今年这架势,怕是要颗粒无收。等在这一路上,从罗家星那里打听一番后,她大概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王朝叫萧国,各州府都在动乱,而他们所在韶州先天灾,后战乱。怪不得快三月了,山上无新叶。木鸢眼突突的厉害。她年少时,拜了个师父,他自诩鲁班传人,跟着学了几年的木匠活计和风水,开了一家木雕店。所以她一眼就能感觉到罗坑村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