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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做个样子(第1页)

    屋外细雨纷飞寒风呼啸,屋里却是香气四溢温暖如春。    大家直把所有菜都吃完了,一个个也都吃得浑身舒坦,后背也有了一层细汗,才都满足的放了筷子,打起嗝儿来。    待稍后各自散了,回了季善屋里后,罗晨曦还瘫到靠窗的榻上,非常没有府台千金形象的一边打嗝儿,一边问季善:"善善,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吃火锅啊,我瞧这场雨怕是再下好几日都停不下来,指不定还要下雪呢,不然咱们明儿又吃哪怕我时刻都守着熏笼,甚至家里烧地龙,也没有我这会儿浑身这般暖和,这般舒坦啊!"    听得季善只想翻白眼儿,"大小姐,你才吃完了上一顿饭,才放了碗筷,就已经在想下一顿吃什么了你好歹有点儿千金小姐的自觉吧。"    罗晨曦哼了一声,"千金小姐的自觉又不能烫火锅吃,要来干嘛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还来啊。"    季善哭笑不得,"怎么就说定了,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罗晨曦嬉笑,"你自己说自你答应要给我做真正的火锅吃到现在,已经多久了我难道不该收你的利息呢不过这么好吃的火锅,果然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就算等得再久,也是值得的。可惜我爹不是很能吃辣,这又是锅又是那么多盘子的,也不好搬运,不然我还真想带回去,给我爹也尝尝呢。"    季善忙笑道:"这有何难,我方才炒的料还有多的,你方才也瞧见了,牛油只要温度一低,就会自动凝固,要搬运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回去找口合适的锅,加上高汤,再把各色菜品都准备上就是了。不过那毛肚黄喉之类的东西,你们府里的厨子怕是不大会处理,还是等回头我们店里推出火锅后,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同府台大人去我们店里吃吧。"    罗晨曦惊喜道:"你们店里也要推出这火锅呢那敢情好,回头我一定带我爹吃去。就是这么好吃的火锅,一经推出,肯定全城都要趋之若鹜,怕是要很久我们才能排上号吧"    季善白她,"你这话故意的吧,你和府台大人要去,那我肯定得给你们开后门儿啊。"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罗晨曦拊掌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等你们推出后,我一定带我爹去吃,指不定他也吃一次就爱上了呢"    季善笑道:"那我们的火锅肯定要‘洛阳纸贵’了,毕竟府台大人都爱吃,再找不到比这更好、更给力的广告了,那我欠你的就真要还不清了……"    话没说完,已被罗晨曦打断了,"每次见面都要这么说,方才更好,沈案首也说,你也说,这会儿你还要说,我耳朵都快要听起茧子了好吗"    季善笑道:"就算你耳朵真听起茧子了,我还是要说,谁让我欠你的,的确太多太多了呢一气借我那么多银子就不说了,特意去给我们壮声势,让我们的生意能做得如此的顺利也不说了,光你拿你家庄子的地给我试种辣椒,就够我感激不尽了。真的,晨曦,我这辈子最庆幸的,除了遇上我相公,便是遇上你了!"    之前李掌柜给她买花椒时,还给她一并寻到了不少辣椒种子,前者已经有那么多备用的,且用量总要比辣椒小得多,哪怕再供应几个月,一直到李掌柜给她找到一条可靠的供货渠道长期供应,肯定都是没问题的。    后者却没有现成的,光靠季善自己之前留的那点儿和到了府城后种的那点儿,哪里够用的连一个月都撑不住。    除了现种,季善竟是别无他法。    可就算现种,又要往哪儿找地、找人去把季善急得是直上火。    关键时刻,又是罗晨曦帮了她大忙,直接把自家位于城郊的庄子借给了她种辣椒,连庄子上的人也一并借给了她,可巧儿那庄子里还有一眼温泉,连带四周一带的花木冬日里都能长青长开花儿。    季善还让庄子上的人买了大量的幔帐,白天有太阳时,便把幔帐都揭下,好让辣椒们都最大限度的光合作用,没太阳时,则把幔帐都盖上,来个温室效应。    到如今一个月过去,辣椒们都已快要开花儿结果了,就算回头饭馆供应不继,也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便有望解决了。    所以季善怎能不感激罗晨曦,之前还当沈恒的"考试恐惧症"是老天爷安排她穿越时,看她可怜,特意给她的外挂,如今她方知道,原来罗晨曦才是老天爷给她真正的外挂!    罗晨曦见季善说得满是感情,少不得也有几分触动,咳嗽一声,道:"善善,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明明平淡无奇的话,经你一说,就总是这般的煽情呢你可别再说了啊,再说我指不定就要哭了,而且光说有什么用,你得付诸于实际行动啊,所以,明儿吃火锅"    季善这下哪里还煽情得起来,"噗嗤"笑出了声来,"你可真是个吃货,无论什么话什么事,到最后都能让你绕回吃上面来,行行行,明儿吃火锅,行了吧"    罗晨曦这才笑了,"这就对了嘛,说得再多、再好听,都不如一顿火锅来得实际。"    季善笑嗔道:"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呢,要是我,才不会一顿火锅就满足呢,怎么也得……"    "怎么也得什么以身相许"罗晨曦笑着跟她逗趣,"那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啊,不管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不然你娶我,还是我娶你都行,只要你家沈案首舍得。"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曹操"的声音,"舍不得,不但这辈子舍不得,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舍不得,所以罗小姐您还是趁早死了心吧!"    罗晨曦立时大笑起来,"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吧,不过沈案首,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偷听我们说话,你不害臊呢"    季善则是红了脸,起身到门外嗔沈恒:"你不是在孟二哥房里吗,怎么又到我们门口来了还偷听我们说话儿,有什么好偷听的,也不怕人笑话儿。"    沈恒道:"方才吃得太多,我和彦长兄都觉得有些难受,所以想回来取几枚山楂丸消食。"    说着压低声音,委屈道:"亏得我回来得刚好,不然娘子都让人给拐走了!我就这样偶然一次在家就听见了,可见她肯定经常说,她怎么这样啊"    季善哭笑不得,"她就嘴上这么一说而已,明显就是开玩笑的啊,何况她也不是经常这样说,就偶尔一次罢了,你至于吗你"    沈恒扁嘴,"当然至于,毕竟我就没见过谁这样开玩笑的,就算……"    罗晨曦忽然出现在季善背后,打断了他:"我说沈案首,方才吃饭时,你不是好几次感谢我,感谢我对善善的帮助和照顾吗,现在却一副拿我当贼防的样子,可不像是真的感激我,分明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啊!"    沈恒见她说着,手就勾上了季善的脖子,把季善往自己身旁一拉,让她够不着了,才道:"我自然是真的感激罗小姐,可表达感激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包括眼睁睁看着您明目张胆的挖我墙角。"    罗晨曦"切"了一声,"不怪善善说你是个醋缸子呢,连我一个女人的醋你都要吃。善善,他这么小气,要不你别跟他了,真的跟我吧,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给月亮,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季善佯怒的打断了她,"你快闭嘴吧你,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我方才分明想说的是,要是换了我,怎么也得两顿火锅才能满足,结果生生让你曲解成了这样儿。"    一边说,一边推沈恒,"好了好了,你快找孟二哥说话儿去吧,真是两个幼稚的家伙,再幼稚下去,别怪我一个都不理啊!"    "可是我还没取山楂丸呢……"沈恒还不想走。    让季善推得越发用力了,"没有山楂丸了,吃多了就多走走,多活动一下,自然就消化了!",只得悻悻的走了。    偏罗晨曦还要刺激他:"果然我们家善善还是更心痛我,刚才就取了山楂丸给我吃了,可见她心里还是我更重要,略略略……唔……"    让季善给捂住嘴巴,拖回了屋里去,"你再唯恐天下不乱,也给我出去啊,正好我也困了,想安安静静的睡个午觉!"    这才讪笑着不敢再说了,"好嘛,不闹了,真是的,这么偏心,至少也得三顿,不,起码五顿火锅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了。"    季善好气又好笑,"你敲竹杠呢我干辣椒本来就不用了,反之就两顿,爱吃不吃。"    "好吧,两顿就两顿,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才不像某人那么小肚鸡肠呢……好好好,不说你亲爱的相公了,谁让老天爷先让你遇见的是他呢,下辈子我可一定要求老天爷,先让我遇上你才是……"    两人笑闹了一回,才坐下一边吃茶,一边继续说话儿。    季善便说起了还罗晨曦银子的事儿,"如今店里每天都能赚七八两银子,照理过年前应当就能还你的银子了,只是叶大掌柜一家如今还住在那个破房子里,我想回头给他们换个好点儿的地方,再就是给叶太太请个大夫好生看看,她前几日又病倒了,本就上了年纪的人,又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要是再不好好治疗将养,怕是……,所以花银子的地方还真不少。我算了一下,如此一来,过年时应当只能还你三百两,至于剩下的二百两,便只能等过年后有了,再还给你了。"    罗晨曦好容易耐心听她说完,忙道:"善善你着什么急呢,我又不差银子使,赚了银子你就先拿着,给自己买点儿想买的东西,或是做旁的事都可以。再不济把银子留着明年把飘香再开大一些也行啊,非要与我这般生分,那我回头再来你这儿时,可不好意思这般随便了。"    季善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差银子使是你的事儿,我却不能因此就不及时还你了。本来你就已经帮了我们够大的忙了,若不是你,我们饭馆哪能有今日,不但我,叶大掌柜父子也感激你得不得了,叶太太更是几次说要给你立长生牌位呢!"    罗晨曦失笑,"我才多大年纪,也没对大家伙儿有什么大恩大德,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哪里就当得起立什么长生牌位了,真是折杀我了,善善你回头让叶太太可千万别这么做。"    季善"嗯"了一声,"知道你不在乎这些的,所以我早就叮嘱过叶太太了。但还银子的事儿就先这么说定了啊,等腊月里我们回老家之前,先还你三百两,也好让我过个轻松些的年,不然想着欠了那么多外债没还,我年都要过不踏实了。"    罗晨曦是知道她人品性子的,只得道:"好吧,随你了,反正你别硬撑,别想着要尽快还银子,就委屈自己,不然我回头知道了可是要恼的。"    顿了顿,"你们真要回去过年啊,这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一个多月,等下了雪,路还比平常难走,加上回家后待的时间,两个月便轻飘飘的过去了,你不怕影响沈案首念书呢据我爹说来,明年加开恩科应当已是八九不离十了,那满打满算,沈案首苦学的时间可就十个月都不到了,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又得等两年了。"    季善笑道:"到底我们的根在清溪,以后能见家里父母亲人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父母的年纪却是越来越大,说句不好听的,与他们见面相处的日子,真的是过一日少一日,此番若不回去,心里如何过意得去尤其我公婆对我相公还是失而复得,我婆婆亦只有他一个亲子。所以赶路就赶路,耽误时间就耽误吧,大不了开年回了府城后,天气也暖和了,他再加倍努力的把时间都补回来也就是了。"    别说沈恒牵挂路氏与一家老小了,便是她与沈家众人只处了大半年,心里都牵挂得不行,能回去自然还是要回去,不是俗话都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吗    罗晨曦听得点头叹道:"这倒也是,到底血浓于水,谁又能不牵挂呢只是到时候你们一走,我可就没有好吃的,也没有人跟我玩儿,跟我说话儿了,真的想到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不待季善说话,又道:"不过更让我心里不是滋味儿的,还是我祖父祖母要来会宁过年!说什么已经好几年没见我爹了,连我爹长什么样儿都快忘了,很怕有生之年都再见不到我爹了,所以这次一定要来会宁过年,好生跟我爹‘相守几日,好生叙叙骨肉天伦之情’……哼,说得比唱得都还好听,到底打什么主意,当我们不知道呢"    季善忙道:"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两个月时间很快的,眨眼就过了,且到时候我虽回去了,飘香却仍会照常开张,你想吃好吃的了,只管轻车简从的去就是了。倒是令祖父祖母要来之事,府台大人怎么说呢"    罗晨曦道:"我爹还能怎么说,自然只能打发人回去接他们啊,到底也是他的亲爹亲娘,他又岂能没有感情的便是我,说实话,对他们也不是真就一丝感情都没有,其实我祖母待我还是不错的。问题是,他们想的太多了,就不能不管儿孙们的事,只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任凭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这话季善就不好接了,那到底是罗家的家务事儿,便只是道:"不管怎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真到了那一日,又再说吧,且你是晚辈,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你能管的,就看府台大人的吧,无论如何,府台大人肯定都不会委屈了你的。"    罗晨曦吐了一口气,"如今除了且走且看,还能怎么样呢偏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招赘人选……算了,不说这些破事儿了,还是说点儿别的吧,没想白影响心情。"    季善笑道:"好啊,那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我听着呢。"    罗晨曦笑起来,"我不知道想说什么啊,这聊天儿本来就是想到哪,聊到哪儿嘛。对了,这次你家沈案首真就中不了吗可别真让我的破嘴说中了,得明年才能中哈。"    季善笑道:"要是明年他能中,你这可就不是破嘴,而是开过光的嘴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罗晨曦一想也是,"是哈,就算明年他才能中,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少年举人,照样风光无限。那我就到天桥下摆摊算命去,把我算准了你家沈案首明年中举的事一说,管保客似云来啊,指不定比飘香还赚钱呢!"    季善笑不可抑,"你想得还挺美哈,我们飘香一天至少也赚七八两银子,你去算命一天撑死七八十文到头了,还得装瞎子半仙儿,怎么跟我们比"    "那可未必,指不定我就比你们赚得多呢毕竟府城别的不多,有钱又没脑子的傻子还是不少的,我又别的本事没有,贫嘴忽悠人的本事却是一绝……"    两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回笑了一回,等到半下午,季善见雨渐渐停了,又去厨房做了酒酿圆子,大家伙儿都热乎乎的吃了一碗,才送了罗晨曦出门上车。    待折回屋里,方做小伏低的哄起另一个幼稚的祖宗来……    翌日,雨虽还在下着,沈恒与孟竞却不得不出门去拜见夫子们了,还有黄老爷处,也得去一趟,当面为他们一家这些日子对季善和杨嫂子的照顾道个谢才是。    余下季善无所事事,便去了飘香,让叶大掌柜父子和店里众人也尝一尝火锅,然后好商量推出火锅的事。    叶大掌柜与叶广吃过牛油红锅后,也是大为倾倒,待问清楚季善做法后,叶广先就道:"师父,那我们明儿就开始推出您这个火锅吧天儿越来越冷,肯定一推出便会大受欢迎,供不应求!真的太好吃了,您到底是怎么想来的"    季善笑道:"我怎么想来的你就别管了,不过你们也喜欢吃,我就放心了,那回头推出后,肯定少不了买主的。只是如今咱们干辣椒已经不多了,在没有大量的供货之前,不敢大肆的用,只能押后再说了。"    叶大掌柜道:"我方才就想说这个问题,还当太太没想到,不想太太早想到了,那我也放心了。咱们如今材料有限,也只能有多大碗吃多少饭了,好在来日方长,等我们的干辣椒源源不断,根本用不完时,再来推出这个火锅也是一样的。"    叶广只得叹气,"也是,回头万一干辣椒没有了,咱们可就没有优势可言了,食客们又都是最不念旧的,过阵子不来咱们这儿,肯定就把咱们忘到了脑后去。且一张桌子放了两口这么大的锅,也摆不下多少菜了,也不方便,将来便真要推出了,也得先换大桌子。"    季善笑道:"锅的问题好解决,回头去特制一种鸳鸯锅,中间隔一口这么小的锅放棒骨菌汤,外面放牛油红汤便是了,就能把一桌所有人的口味儿都兼顾到了。桌子也好解决,找个木匠来把现在的桌子中间都掏空,回头下面烧炭,上面放锅,要是不吃火锅的客人,就再准备几张或圆或方的木板,根据客人的多少,酌情盖上也就是了。"    说得叶广的沮丧一下子荡然无存,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师父,您真的是太厉害了,我们想不到的,您都能想到,莫不是您虽看着年轻,其实却比我们都多活了几十年,才能懂得这么多呢"    季善呵呵笑,不说话,她可不是比他们都多活了一世吗倒不想她这个傻徒弟还能一语中的呢!    倒是叶大掌柜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师父的玩笑也是你能开的还不快忙你的去"    叶广只得碎碎念着,往后厨去了。    叶大掌柜这才笑着与季善道:"太太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自来就是个嘴上不把门儿,有口无心的。这几年年纪大了还好些,早年简直是贫得我们都受不了,还当经过之前,总能稳重些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季善笑道:"他在人前还要怎样稳重方才这不是就咱们三个人在吗,既都是自己人,当然可以活泼随便些。真让他跟刚开始时一样,沉默寡言,没日没夜的辛苦,您看了心里难道就好受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才好呢,可见他慢慢在走出来了。"    叶大掌柜一想也是,若不是如今日子忙碌充实,充满了干劲与盼头,儿子还不定得消沉到什么时候,虽然他从来不说,把什么都隐藏在心里,可人得志与失意时各是什么样的精气神儿,谁又能看不出来    就更是瞒不过当爹娘的双眼了。    如今儿子能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与征程,他该替他高兴才是。    遂笑道:"太太说的是,他如今这样也挺好的,等过两年咱们饭馆做大做强了,我们老两口儿再给他娶一房踏实勤勉的媳妇儿,生上几个儿女,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    季善笑道:"照您和叶广如今的勤勉肯干,哪用得着两年才能把咱们的饭馆做大做强,我估摸着明年的这时候,咱们饭馆就能扩大一倍了,您和太太就等着后年抱孙子吧,我徒弟这么踏实能干的男人,肯定多的是女子想嫁的。"    那他就真是此生无憾了,没经历过家破人亡绝境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平淡是福的可贵    叶大掌柜呵呵笑道:"那可就承太太吉言了。可惜如今咱们干辣椒不多了,不然明儿就可以开始卖火锅,一月下来,多的不说,三五十两肯定是能多赚的,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季善已笑道:"您不是才还说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吗,我还以为您不着急呢,原来您心里也一样着急。"    叶大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是想多赚点儿银子吗也是想咱们的老主顾们都能吃到最美味的火锅,省得每次见了我,都要问最近有没有新菜……"    一语未了,可巧儿就有客人进来了,可巧儿第一句话还是:"叶掌柜,这两日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新菜品推出啊之前那些菜虽都好吃,我们也再吃上几十次都不会腻,还是想尝新啊!"    叶大掌柜就无奈的看了季善一眼,笑着迎了上去,"朱客官来了,好几日都没见您了,可是忙着做大生意去了您几位快请坐……来客人了,快上茶和小菜儿来……近来我们店里就是没有新菜品推出,不过快了,过年前应该就能有了,到时候朱客官和众位贵客可一定要来继续捧场啊。"    "真没新菜品那怎么闻着这么香,还跟之前的香都不一样,叶掌柜,要真有新菜了,您可别瞒我们啊,我们可是你们店里的老主顾了,从你们开张起,就一直在照顾你们生意,别家都再没去过。"    "那是,那是,瞒谁也不可能瞒您几位啊,到时候一定让几位第一批尝我们的新菜品,怎么样那今儿几位想吃些什么菜呢,上次的鱼香肉丝,还有溜肝尖儿,这次还要吗……"    季善在一旁笑着看了一回叶大掌柜是如何待客的,又去后厨逛了一圈,眼见客人渐次多了起来,想着昨儿可与罗晨曦约好了,今儿还吃火锅的,且叶大掌柜也几次催她快家去,"店里有我们呢,太太且回去陪沈相公吧,好容易这两日沈相公得闲,过几日可又得开始早出晚归的上学苦读了。"    这才与叶大掌柜父子作了别,坐车一路回了家去。    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几日,才终于放了晴。    只天儿虽放了晴,温度却越发的低了,冷得季善无事简直不想踏出房门一步。    她能窝在房里抱着手炉,守着炭盆足不出户,沈恒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与孟竞一道把该拜会的人都拜会过,同窗们也该聚会的都聚会完了,便继续回府学念书,又恢复了去省城秋闱前,早出晚归的作息。    且因为才失败了一次,若是明年恩科再不中,就得再等两年,浪费的岂止是时间,更是大笔的银子,沈恒心里又岂能不压力翻倍的    一时间不但早出晚归,便是在家时,也是手不释卷,夜夜都要熬灯苦学到交三更才睡下。    季善看在眼里,很能体会他的压力,却也没说什么开解阻止他的话,如今的压力还是良性的,她自然没有开解阻止的必要,若连良性的压力都没有了,又哪来的动力呢    还是静观其变,等万一良性的压力有变成恶性的趋势之前,她再行动也不迟。    如此过了半个来月,秋闱放榜了。    果然沈恒与孟竞都榜上无名,倒是他们各自班里的同窗不少中了的,彼此不过一夜之间,便已拉开了差距,只能下次秋闱后,看大家到底是平起平坐,还是渐行渐远了。    这个结果原便在沈恒与孟竞的意料之中,说到底他们的学识本来就还不够扎实,本来也还不能跟大多数府学的同窗比,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失望多沮丧。    有那个失望沮丧的时间,还不如多看两页书,多做一篇文章,等待下科再战呢!    遂很快恢复了常态,该干嘛便干嘛,只无形中比之前又更刻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