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忏悔的女人(第1页)
辉哥陪着蒋凡等了一个多小时,接到回电,副队长把白沙所有廉价旅店都问了一个遍,没有找到刘星雨。放下电话,辉哥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道:这些旅馆反馈的信息,根本没有单身女孩入住,从中可以排除漏掉登记这个可能,中午我还有事,忙完以后,我让周边村落的人在帮忙打听一下。蒋凡本想找辉哥帮忙打听一下冯英杰的下落,可又觉得让他这么一个大佬,去打听一个发廊妹,面子可能挂不住,权衡以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辉哥走后,肖雨欣的店还没有开门,汪文羽已经下楼。看到蒋凡一个人坐在店门外,问道:你不是说要回厂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蒋凡把刘星雨留下的信件递给她,叹息道:都是因为我,刘星雨才离厂,她在东莞举目无亲,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他还把干猴的分析告诉了汪文羽。汪文羽得知附近旅店都找了一遍,沉思了一会道:我也赞同干猴的话,刘星雨应该在附近,她虽然没有拿黑心钱,但是做了那么久的经理,肯定有些积蓄,住旅店的可能性很大。离开达丰,肯定要寻找新的工作,我们开车在附近的工厂找一下,辉哥帮忙查旅店,双管齐下,找到可能更大,等会帮欣姐摆好水果,我们就动身。蒋凡想到,刘星雨的过错,与她经历太多磨难,心无依靠有很大关系,选择放弃现有的工作,既是赎罪,也展现出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善良的一面。而她这次出走,又与自己脱不了关系,蒋凡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他亲昵搂住汪文羽,深有感触道:别人口中遍地是黄金的广东,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遍地也是陷阱,特别是那些女人。听到蒋凡感伤的话,汪文羽安慰道:生活就是经历,谁都必须付出代价,只是代价不同,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肖雨欣起床,得知小两口在为找刘星雨的事情犯愁。听完蒋凡的讲述,肖雨欣分析道:凭借临走前还能留下信件,可以肯定刘星雨没有与苟彪一路,这点算是幸运。一个做过管理的人,应该具备清醒的头脑,不是走投无路,不会盲目去到陌生的地方,干猴的这点分析很有道理。设身处地地想,她最不愿意看见、也是最害怕的人,应该是苟彪和他身边的人,不脱离熟悉的环境,又不想遇上苟彪等人,肯定不会留在白沙。你们去达丰再打听一下,除了这个村,她平时最喜欢去哪些地方,现在就可能在那里。蒋凡对刘星雨了解不多,更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只得等到中午饭点,再次回厂找沈婷婷。沈婷婷与刘星雨只是近段时间,才交往频繁,也是一问三不知,但沈婷婷玩得好的同事陈玉西,是人事部的老员工,还是刘星雨刚上任,极力拉拢的人。从陈玉西口中获悉,刘星雨的应酬不多,也很少离开过白沙,只是刚升职的时候,请人事部所有人去爬大人山,回来以后,与陈玉西闲聊时念叨过几次,说喜欢虎门寨,那里依山傍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去河边坐坐。听陈玉西讲完,汪文羽催促蒋凡道:打电话问问辉哥,虎门寨他有没有朋友,如果没有,我联系天哥,刘星雨应该在那里,一个心理负担太重,又没有目的地的人,喜欢的环境就是选择的基础。辉哥接到电话,让蒋凡直接去找虎门寨治安队的陈队长。蒋凡和汪文羽到虎门寨村口,四十多岁的陈队长已经在等她们了。他领着小两口挨家旅馆寻找,终于在仁义路上的一家廉价旅馆,寻访到一些眉目。旅店老板是惠州人,承包了当地村民的楼房开起了这家旅店。凭借蒋凡的描述,老板告诉他,昨晚在这里住宿的单身女人,有点像刘星雨,但是没有照片不敢肯定。老板还介绍说,开房的女人住的是最便宜的房间,一次性给了两天的房钱,行李还放在店里,清晨一早就出门找工作去了。蒋凡想到,住廉价旅店的多数是情侣或露水夫妻,单身男人都很少来这些地方,单身女人更是屈指可数。终于有点消息,蒋凡和汪文羽都决定等在这里,无论是不是刘星雨,只有看见人才知道。住在这家旅店的单身女人,的确是刘星雨。昨天离厂以后,已经傍晚,她直接来到这里,在村里询问了一遍,选择了这家最便宜的旅店。背负太多的心事,又没了工作,心情已经够烦躁,加之廉价旅店不隔音,左右房间不时传来吱嘎、吱嘎,好像床快散架的声响,刘星雨住下以后,整夜未眠。虽然疲惫,可是身无退路,她还是早早起床,出门寻找工作。做了一年多的人事经理,还是给自己置办了些时尚的衣服,她打扮了一番出门,想到如果穿着能加分,自己也愿意给介绍费,尽量找份管理的工作,找不到再降低标准,从一线做起。不到八点就出门,转到中午,没有一家工厂招聘管理岗位,寥寥几家招聘一线岗位的工厂,不但要求熟手,还有两家工厂明文规定,要本地人担保。转了下午,她才知道,穿着高跟鞋,打扮得时尚,非但没有给她工作带来便利,还招来一些居心不良的猥琐男人。当她转到虎门寨益丰鞋厂,遇到操闽南口音的台湾高管,直言陪睡就可以保证她进厂,害怕被男人纠缠,她吓得话都不敢说,赶紧逃走。祸不单行,寻找一天毫无结果,夜幕降临,穿着高跟鞋转了一天,她脚上已经起了几个大泡,一瘸一拐准备回旅馆,又踩到随意扔在路边的西瓜皮,扭伤了脚。勉强起身,想坚持走回旅店,剧烈的疼痛实在无法坚持,无助的她坐在路边,捂住脸痛哭起来。当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姐姐:怎么了,我能帮你什么吗刘星雨抬起头,看到下午与她一起在益丰面试,还借过笔给她填入职表的小女生,关切地蹲在身边。小女生是针车熟手,在招聘现场演示过娴熟的技术,招聘的人隐晦让她表示一下,小女孩口袋只有二十元,没被录用。当时,刘星雨还替她惋惜,主动搭讪聊了几句,得知女孩是受管理阶层竞争连累,已经失去工作快两个月了。有个表姐在一家制衣厂上班,三个月没有领到薪水,也无力帮她,但是在虎门寨,给她找了一个借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