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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列阵结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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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乌合之众不可欺(第1页)

看起来,北野军对于仙唐城的攻势还在继续,可林叶敏锐的察觉到,拓跋烈又想搞金蝉脱壳那一套了。  在孤竹,阳梓城外,拓跋烈预感到了危险来临,立刻就脱身离开,丢下了一群被他利用的孤竹人,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那一战中,孤竹叛军被宁涉海和宁海棠两个人夹着打,谁都知道孤竹人不是罪魁祸首,可打的时候也谁都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一场叛乱,孤竹那边死伤数百万人,叛军死伤近百万,百姓死伤更大。  冬泊叛乱,再加上娄樊人南下,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大概已经死伤超过七八百万人。  对于冬泊这样的国家来说,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一,其中半数还是壮年男丁,如此大伤元气,是痛入骨髓。  这种打击,孤竹可能十年都会报复不过来,冬泊大概二十年都恢复不过来。  一直都在观看北野军的调动,林叶看出了变化。  主力军队开始向仙唐城北方向转移,留在仙唐城南边的,多数都是冬泊叛军。  林叶看出来了,可却没有什么办法强行阻止。  拓跋烈的北野军其实损失并不大,攻城消耗的都是冬泊人。  他在孤竹损失了一些兵力,在黎阳城丢了两万人。  此时他麾下的善战北野悍卒,至少还有六万人以上。  林叶就算是疯了,也不可能靠着这冬泊百姓,击败那六万武装到了牙齿的北野军。  但林叶可以盯着。  不管拓跋烈撤走到什么地方,他都不可能把人放走。  此时,林叶还不知道黎阳城已经被攻克,拓跋烈也不知道。  所以林叶明白,拓跋烈要么就往西走,一路本更蛮荒的西域去,到那边去打一片江山出来。  要么就去黎阳城,黎阳有粮仓,他可以死守,但那不是上上之选。  他分派斥候,死死的盯着北野军的主力,一刻都不能放松。  四天后,在城南的冬泊叛军率先扛不住压力了。  给他们压力的并非是打不过的敌人,而是不敢打的亲人。  在这种攻势下,瓦解的是他们的斗志,消弭的是他们的勇气。  可即便如此,指望着冬泊叛军向林叶投降也没多大可能。  给他们两个选择,一个逃一个降,他们又怎么可能选择后者。  陆陆续续的,不断有叛军士兵丢下兵器离开营地。  一开始还有人约束,有人阻拦,又过了两天后,连约束他们的人都跑了。  谁又能想到,如此轰轰烈烈的攻城之战,竟又是如此的草草收场。  如在孤竹阳梓城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预感到了危险,拓跋烈直接就走。  这和他十几年前从不退缩的性格相比,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做出的决定。  当年在冬泊战场上,娄樊人提到拓跋烈之名都会心惊胆颤。  娄樊人最怕的就是北野军的进攻,因为一旦号角声响起,北野军就再无回头可言。  对于北野军来说,进攻,才是他们的唯一战术。  又过了四五天后,不只是城南这边的叛军瓦解,其他几个方向的叛军也开始溃散。  林叶没有进城,他当然知道,玉羽成匆一定盼着他进城。  他也知道,只要他进城,玉羽成匆就会用最隆重最热烈的方式来欢迎他。  但,林叶没兴趣。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盯着拓跋烈,亲自盯着。  又两日后,林叶确定叛军已无斗志,于是让冬泊百姓们试探着往前压。  百姓们手臂挽着手臂,互相鼓劲儿往前走。  他们一直走到仙唐城下,都没有叛军阻拦他们。  这一刻,百姓们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城墙上的冬泊守军也一样喊的声嘶力竭。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哭着,喊着,还能笑着。  玉羽成匆下令打开城门,士兵们疯了一样把堵着的东西都搬开。  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离开过城墙的这位国君,大步往城外跑,他确实要去感谢一下林叶,也要去迎接他的臣民。  怯莽军并没有出现在城门外,玉羽成匆四顾之后,就知道他可能见不到林叶了。  林叶带着骑兵离开后的第四天,拓跋云溪到了。  得知林叶追着北野军离开之后,拓跋云溪连仙唐城都没进,下令追过去。  又五天之后,封秀亲自率领的怯莽军步兵急匆匆的赶来,他也没有料到,仙唐一战,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却似曾相识。  陈微微也没有料到。  可是这不妨碍他进城,别人不进,他不管,他要进。  因为他还要去见玉羽成匆,他需要玉羽成匆兑现诺言。  虽然黎阳城不是他帮忙打下来的,虽然仙唐城的解围与他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可陈微微必须从冬泊得到地位,这是他将来回大玉的一个阶梯。  在城门口,陈微微回望,看到了拓跋云溪和几个人下了马车,然后弃了那辆本该很重要的马车,全都上马走了。  陈微微忽然心里很难过,然后就是嫉妒,凶残的让他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的嫉妒。  那些人是去追林叶了,尤其是那几个女人......  陈微微回头看着的时候,下意识的重重的吐气。  他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他只觉得那是很恶心的一件事。  一个靠女人起家的男人,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与此同时,北野军已经退走,数万大军一路往西南方向走,而不是往正南方向回黎阳城。  拓跋烈很清楚,他攻不下仙唐,那他的人也守不住黎阳。  玉天子那种性格,大概在这冬泊之内,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还是因为玉天子那种性格,他不会让拓跋烈活着离开冬泊,因为拓跋烈是在冬泊打出了战神之名,那就让这战神在冬泊陨落。  在拓跋烈看来,天子是个变态。  让拓跋烈败在冬泊,最好是败于怯莽军,死于怯莽军,在天子看来这才是一个轮回,一个结束。  云州。  天子穿了一身便装,身边跟着的人只有万贵妃。  两个人像是寻常的夫妻一样,得了闲,就在这繁华的大街上走走看看。  万贵妃看着这一身老财主装扮的天子,时不时就会笑笑。  天子叹道:朕已经在提前适应以后要陪你过的日子,而你却还是适应不来么  万贵妃笑道:我笑,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那日子有多美。  天子:呸。  他说:你笑,只是因为你觉得朕穿的这身衣服好笑。  万贵妃笑道:衣服是我给陛下挑选的,我为何要笑呢  天子道:因为朕此时看起来,一定像个才刚刚爆发的土财主,如此搭配,若说你不是故意,朕不信。  万贵妃道:把陛下打扮的土气一些,是为了保护陛下。  天子:料来你就没有一个合理解释,只是信口胡言。  万贵妃:陛下穿的土气,那看上陛下的女子自然少一些,我也就更放心些。  天子道脚步一停。  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点头:那你成功了,朕至少看到了三四个骗子,已经在想着怎么骗朕这个土财主的金银财宝。  万贵妃:不碍事,都是男的。  天子瞥了她一眼。  走了一会儿后,古秀今一路小跑着从后边追上来。  到近前,压低声音说道:圣人,冬泊战报,郡主拓跋云溪劝降了黎阳城的叛军。  天子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  万贵妃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天子看向她:你是在想云溪,她终究是要去见见拓跋烈的。  万贵妃道:无论如何,那是她心里的一个结,若她不亲自去见见,她以后都不会释怀,她求了陛下,陛下许了,是因为陛下懂她心意。  天子点头:是。  万贵妃道:陛下,是真的不打算告诉云溪实情了  天子道:她那般聪慧,少有人及,就算朕不说,也不许别人说,她自己也能想到一些。  万贵妃因为这句话,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拓跋云溪心里的苦楚,又有谁能真正的体会到。  不说也好。  万贵妃道:反正都不说,那她和林叶,应该还有戏。  天子都愣了。  他驻足,站在那看着万贵妃,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八婆女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修行境界,与八不八婆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万贵妃道:没有。  她很认真的说道:非但和修行境界没有一点关系,和男女都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她忍不住笑了笑:掌教真人,比谁不八婆  天子想了想,点头:有理有据。  然后他说:也不对,寻常男人的大概都不如掌教八婆,所以和修行境界还是有些关系的,越高越好事。  万贵妃因为这句话,噗嗤一声就笑了。  天子回头看向古秀今道:朕这就回去,你派人去传旨,四品以上的,都要来,朕有事要说。  是。  古秀今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人办事,一边走一边咳嗽。  在孤竹受的伤,落下了这么个病根,大概是不容易好了。  天子回头看着他,明明眼神里还有着几分心疼,可突然间,莫名其妙就又笑了。  他说:你看小古,也在适应以后的日子了,他那身衣服......更土。  说到这,又补充一句:特别土。  万贵妃问:可是,我猜着,陛下将来不会带着小古。  天子嗯了一声:算是朕欠他的,朕总不能把最贴心的,最得力的,全都带走。  万贵妃笑:谢陛下褒奖,还带着我这样一个最贴心的。  天子:褒个屁,回去回去,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  说到这,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白衣女子从后边跟了上来。  他缓了一下,然后朝着白衣女子挥了挥手。  意思不是说你过来,而是说......你想去,也去吧。  白衣女子脚步停住,片刻后,朝着天子深深一拜,然后转身离开。  天子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朕连自己都放过了,不能再不放过她们。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