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子（第1页）
原来的院子太远，上班不方便，闻凛就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寓。门是密码锁，闻凛并没告诉她密码，也没交代何岩一起上来给她开门，霍怜青眨眨眼，输入之前老院子的密码，门开了。玄关是黑白配色，极简风，只有换鞋凳前放着一双黄色海绵宝宝的女士拖鞋，算是唯一的色彩搭配。霍怜青换了鞋，穿过玄关，是做了下沉式沙发的客厅，依旧是极其简单的配色，甚至，有些冷冰冰的感觉。客厅左侧是开放式的厨房，但是从台面上摆着的东西看，厨房唯一用的比较频繁的地方应该是茶水吧。右侧是卧室和书房，是留给她住的，书房左侧是上二楼的楼梯，闻凛在二楼住。现在是晚上七点，她其实有点小饿，但是十点多约了南南吃饭，霍怜青索性决定再补一觉。推开卧室门，却愣住了。卧室的布置和她之前在家里的格局一模一样。再睁开眼，霍怜青是被何图南的电话吵醒的。“快点！位置我发你了！快来！快来！我要饿死了！”电话那边是何图南欢快的声音，霍怜青含糊地应了声，挂了电话。转身把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窝了许久，她才慢吞吞爬起来。打开之前早就邮回来的行李箱，霍怜青把平时洗澡会用到的东西翻出来，走进浴室，却发现浴室里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从浴巾到卸妆膏，几乎一应俱全，大多都是她喜欢的牌子，连沐浴露和洗发水都细致到全是桃子味的。准备这些的人，不仅要了解她，还要够细致。就算是让助理准备，也要提前列好单子。如果是别人，她可能还会怀疑对方是喜欢自己，但是是闻凛......霍怜青站着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进去洗漱。等她收拾好，已经十点二十三分了，霍怜青不知道闻凛有没有回来，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客厅一片漆黑，她松了口气，借着床边月色慢慢往门口蹭。从下沉式沙发旁路过时，黑暗中忽然传出来一句，“要出去？”忽然的惊吓让霍怜青脚一崴，一头栽了下去。“小心！”躺在沙发上的闻凛立刻起身接住霍怜青，霍怜青身上的桃子味让闻凛眼神暗了几分。“你！你怎么在这儿？”霍怜青拽着闻凛的衣领，尚且有些惊魂未定。“本来打算待会叫你起床吃晚饭的，结果睡着了。”闻凛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嘶哑。沙沙的，霍怜青耳根抖了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闻凛紧贴在一起，闻凛的手还紧紧箍在她腰上，烫的惊人。她微微后撤了一点儿，示意闻凛松手。黑暗中并不太能看清闻凛的表情，过了好一阵，闻凛才松开她。“要出去？”闻凛追问。“嗯。”霍怜青点头，“朋友约我吃饭。”“这个点？”黑暗中，霍怜青听出闻凛语气里的疑问。“是南南叫我，我要去。”霍怜青说。闻凛沉默了一会，起身打开了一旁的夜灯。他应该一回来就在沙发上躺下了，身上的衬衣皱皱的，头发也散在额前，相较平日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种独特的性感。抬手捋了捋额前的散发，闻凛道：“我送你过去。”霍怜青的目光在闻凛散开三颗纽扣的胸膛停留两秒，立刻挪开眼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几点回来？”闻凛接着问。霍怜青沉默了一会，垂头看着地板低声嘟囔，“我可能今晚在南南那里住。”“和你初中同班，体育特别好，现在在师大读研二的女生？”闻凛确认道。“嗯。”霍怜青点头。“去吧，只此一次。”闻凛这才道。霍怜青兴高采烈出了门，坐上出租车后才回神，她都已经二十三了！都自己在德国生活了五年了！为什么回国之后连出门都要被闻凛像对待小孩一样盘问？！何图南正在锅里涮牛肚，听到霍怜青这么说，遂道：“你不懂，这就是惯性的力量。”“毕竟他比你大六岁，你之前还喜欢他，听他的话是埋在你骨子里的惯性。”何图南把牛肚夹进碗里，伸手做了一个抓东西的动作，“你被他控制了！就算你现在已经有自理能力，并且，据你所说，你不喜欢他了，但是，惯性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反正只在他那住一个月，我以后不会见他了。”霍怜青说道。眼看着何图南把一碟牛肚都夹到自己碗里，霍怜青直接从何图南碗里夹了一片塞进嘴里。“哎！”何图南来不及阻止，就看到霍怜青白皙的皮肤瞬间通红。眼泪不受控住流出来，霍怜青忙接过何图南递过来的冰啤酒喝了一口，才勉强把嘴里的辣压下去。“你还是一口辣都吃不了啊。”何图南摇摇头，又问：“你既然不是为了他回来的？那回来做什么？”霍怜青解释，“是小叔叫我回来的。”何图南有些惊讶，“贺家人？”霍怜青点头。“你哥知道这事吗？”何图南问。霍怜青想到霍连秋生气的样子，点了点头，“应该知道了，但是他没问我。”何图南知道霍怜青家里的事很复杂，简直乱成一锅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拍了拍霍怜青的肩，说起别的来。两个人聊了许久，快凌晨两点，摊主要收摊，霍怜青才和何图南去了何图南在学校旁边的出租屋。“怎么还没睡？”霍连秋一下飞机就给闻凛打电话，没想到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闻凛看着楼上还亮着灯的那扇窗，回答，“在跟踪你妹妹。”“？！”“闻凛，你丫有病吧？！”电话那边传来霍连秋的怒吼。“不是你让我看着她的？”“我是让你看着她！不是让你跟踪她！你能不能不要一碰到霍怜青，就把自己弄的像变态一样！”“有事吗？”闻凛语气平淡。霍连秋险些被这语气哽住，深吸一口气，才道：“我本来是想告诉你，她晚上有可能偷跑出去见朋友，你最好注意点的...现在看来这句话没必要了。”“我会照顾好她的。”闻凛道。霍连秋沉默了一下，道：“我现在觉得，把她交给你照顾才是件错误的事。”闻凛闻言径直挂断了电话。夜色很深，只剩下昏暗的灯光映着树影，闻凛将车窗开了一条缝，放倒座椅，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冒出霍怜青那时的身影。她那时身段已经和现在差不多了，穿了件黑色紧身吊带短裙，在他面前站着，羞怯却直白。“我喜欢你。”霍怜青的话在闻凛脑海里响起。闻凛叹了口气，坐起身，将冷气开的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