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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面无表情的医生(第1页)

一分钟后蒋凡转身瞅了一眼,确定陈安龙的车已经安全走远,才折身向村口跑去,五个马仔也紧追不舍。习武之人知道流太多血人容易晕厥,身后有人追赶,蒋凡不敢丢掉马刀,狂奔逃跑的同时,只能用拿刀的右手尽力捂紧伤口,避免运动中增大伤口。跑出几百米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夜市,那里熙熙攘攘有许多人容易躲藏,他赶紧向夜市跑去。几个马仔继续追了好长一段,看到蒋凡跑得太快,才放弃了追赶。只顾着逃跑的蒋凡,没有发现马仔没再追赶,穿过来往的人群跑到莞樟路的大道上,才放慢脚步转身发到身后早没人了。累得气喘吁吁的他,赶紧脱下上衣,把伤口包扎起来,光着上身拦的士。拦了几辆,的士司机看到他满身是血,都不敢停。十多分钟后,一辆心善的士大哥看到可怜兮兮的蒋凡,终于停到了他身边。这时的蒋凡因为流血过多,头已经晕沉沉的,他上车后把包扎的上衣撕成布条缠住伤口赶回虎门,直接来到医院。下车后,他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十几元给的士。的士大哥看到蒋凡身上只有这点钱,同情的摇摇头道:你这点钱治疗都不够,还给什么钱哦,赶紧去吧。说完没等蒋凡说个谢字,就把车开走了。接诊的是位男医生,他瞄了一眼蒋凡的伤势,面目表情地开完药单道:止血缝合伤口一百三十七元,先缴费再来找我处理。蒋凡有气无力的说道:医生:我身上只有这五十几元,能不能先帮我止血,晚点我找到钱再来缝合。我这里是缝合和止血一起进行,没有那么多钱,不知道自己去买两瓶云南白药,也能止血,还来找我做什么看到医生冷漠的表情,蒋凡拽住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钱,傻待了一会。身上没有钱,又不想再麻烦郝梦,危急关头,蒋凡潜意识里把陈安龙排除在求助名单之外,他没有想过,这是为陈安龙受伤,陈安龙应该负担医药费。走出医院,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五瓶云南白药倒在伤口上才止住血。蒋凡简单检查了一下长达八九公分的伤口,确定没有伤到经脉,才放下心来。在药店门口的石阶梯上坐了近半个小时,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搭乘一辆摩的回到达丰。走进工厂,看到唐副总坐在大门边的保安室里。唐副总看到赤着上身满身是血是蒋凡,惊叹道:你就没有包扎一下,就这样从樟木头回来的人伤病的时候,心里最脆弱,在医院没有得到医治,还被医生数落,蒋凡心里很大的委屈。听到唐副总问怎么没有包扎,蒋凡感觉他是在讽刺自己,把在医生那里受的窝囊气撒到唐副总身上,冷眼回道:我又没有背着银行来打工,你们没发薪水,我拿锤子去包扎。达丰的员工,无论心里对台湾来的高管多大怨恨,但是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好,见面时都会主动打声招呼,以示对他们这些高级管理地尊重,唐副总好心亲和地问候,蒋凡不但不领情,而且怨恨十足。这样的言行非但没有让唐副总恼怒,反而对他的傲气多了一份欣赏。走吧,陈总回来了一次,现在有事又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现在带你去包扎。唐副总没有告诉蒋凡,受了惊吓的陈安龙没有心情待在厂里,去酒店找安慰了,临走前,让唐副总安排一个人专程等蒋凡,蒋凡回来马上打电话通知他。想在女人身上泄愤的陈安龙,心里开始惦记曾经不喜欢的跟班了。唐副总听陈安龙说起脱险过程,得知蒋凡情况不明,自己也不清楚出于什么目的,决定亲自在这里等蒋凡。听到唐副总要带自己去包扎,蒋凡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涂满白云白药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是裂开着的伤口上已经绽出皮下肌肉,让人不敢目视,不缝针很难愈合,还容易感染,现实面前,他终究没能把傲气的话说出口。随同唐副总再次来到虎门医院,急诊外科就一个医生值班,还是先前那个医生接诊,看到蒋凡这一次跟着戴着劳力士的男人前来,医生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但是开出的药费却多出一百多。看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都这么现实,蒋凡带有怨气地问道:先前开的止血和缝针不是137元吗现在怎么多出一百多医生辩解道:先前没有仔细检查,现在重新检查,发现伤口太长,而且裂得很开,处理起来很麻烦,所以才会这么贵。先前没有仔细你是没有把我们这些外来人当人看还是想把我当着实验的小白鼠听到蒋凡追究过往,医生再次不耐烦地回道:你到底治不治疗如果不治疗,就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工作。唐副总从两人的对话中,才知道蒋凡来过医院,只因钱不够没有治疗。根本不在乎多几十一百的他,却帮腔道:我们是来治疗的,问问疑惑的问题很正常,什么叫耽误你工作如果这样也是耽误你的工作,我现在就找你们院长问问,病人是否有了解医药费和病情的权利。东莞各镇领导开会时,多次重点强调,一切以改革开放为主,努力服务好投资人,这样的口号提高了投资者的社会待遇,也让许多外来投资的老板凭借这样的口号,光明正大压榨打工人,陈安龙就是显明的例子。医生从唐副总的口音中,知道他是台湾人,听到他要去投诉,态度再次温和下来道:不好意思,今天太忙,心情有点烦躁,我现在重新开一张治疗费单,马上帮他处理伤势。蒋凡听医生的口音,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四川人,但是可以确定他是云贵川一带的口音,看到同为异乡客的他是这副嘴脸,毫不留情讽刺道:我看你不是忙得烦躁,而是想作那些资本家的走狗,现在没能捞点好处,心情不舒服吧。唐副总听到蒋凡称他为资本家,有些尴尬的把头偏向别处。害怕投诉的医生也装疯卖傻没有接茬蒋凡的话,只是帮他清洗伤口时,没有顾及他痛不痛,把半瓶碘酒直接倒在他涂有云南白药的伤口上,有酒精棉清理伤口、缝针这些环节上,好似在给阉割的猪缝针般粗野。唐副总不懂医术,但是注意到医生帮蒋凡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动作粗野,缝针也极为潦草,知道医生是在泄愤,他没有提醒,却暗自观察起疼痛中还在讽刺人的蒋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