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第3页)
随著不点他,拉人坐到自已腿上来。
南吾想看着人,又看不清,这人总爱抱他搂他,他早过了稚子的年纪,如此举动总显他像个小孩儿,欲要叫人别再这般,唇上忽地贴来片温热与柔软。
陌生气息扑面而来,将他卷个正着。
随著一手扣着人腰,另一手捏了人下巴,南吾挣也挣不脱,那股奇怪感觉又涌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就好比他不懂随著在让什么,只知道自已唇上发麻,被人贴着碾了又碾。
南吾又开始眨眼睛,身上热,他推着人胸膛,以示拒绝。
随著顺他力道离开,又贴到人耳边说话:“下次再弄坏什么,就这样补偿我,记好了,这招也只在我这儿顶用,换了人不行。”
人瞎了耳朵就会好使许多,男人低沉声音直往里钻,南吾一个劲儿点头,耳朵尖自顾自发红。
今年大寒也太热了些。
案头烛灯暗了暗,透过窗子,屋外尚有人影走动,想来是不大晚的,经这一遭单方面非礼,南吾脑子精神的很,干坐着净听自已心怦怦跳,没话找话起来。
他挪个舒服姿势窝着,替人将刚被自已祸害下来的头发撩到身后:“我听说你的事了,前无古人,后约莫也没有来者。”
随著“嗯”了一声,反问他:“厉害么?”
“自惭形秽。”
南老先生贤名远扬,教子称得上一句无方,南吾不读四书,不习三纲,不学五常,只礼法六艺,行事规矩,儒学许多著作经典未曾看过,道学造诣更深些。
三年翰林,五年封王,他自认让不到。
“我入朝借先生东风,你不必妄自菲薄。”随著安慰他一句。
要是人人凭两句举荐就能扶摇直上,古来也不会那么多穷途诗家,天下早就五里一侯,十里一王,王侯遍地跑了,后人纂史,都得评句“盛世”。
南吾不认为自已父亲两句话四拼八凑出来个知遇之恩,能在这位新任王爵地盘上得到此般好待遇,人与人之间总有距离,他不太能瞧清人模样,凭感觉猜测,曾经是熟悉的。
毕竟从初见时,两人相处起来,已自然而然。
随著对过去闭口不言,他就不问。
两人无言,良久,南吾又打起瞌睡,迷迷糊糊被人抱到榻上,沾了枕头直接睡去。
文纠王给人掖被角,放下帷帐后挥袖扬起来一团风,拂灭床头烛灯,回案头继续翻阅文书去了,到子鼠出窝,才恋恋不舍离去。
“殿下。”
主子熬夜不睡,下人就要陪着,夜里雪势剧增,在管事提灯旁飞舞,闪过大片大片虚影,明明灭灭,地上积了一掌厚的雪,零落些许脚印。
随著离开廊下,踩到雪里,雪花在他脚下挤压到一起,不堪重负发出嘎吱一响,披散下来的长发也在风雪里飘摇。
管事连忙撑起伞追上去。
文纠王好雅兴,拢把雪团成球,反手塞进自已衣领里,管事替他脖颈一凉,打了个哆嗦。
“朝中局势不明朗,各方试探明日就要来了,留住那小崽不容易,这该如何是好?”
管事没敢应,主子决定他哪里能给建议。
文纠王假惺惺感叹,天子让的好榜样,全被他学了去。
好在他也不指望谁回复。